“嗯……”昏迷著的沈翊都被疼得發出了悶哼聲。聞姝緊緊地咬著唇,將唇角咬破了血,才沒心疼地哭出聲。現在哭是最沒用的,聞姝攥了攥拳頭,不管是意外還是人為,她都要想辦法栽到瑞王頭上。“我們出去?!甭勬鲋裣牡氖殖隽藥づ?。她在順安帝跟前跪了下來,紅著眼哀求道:“父皇,王爺傷得這樣重,鮮血淋漓,妾身都不忍心看,這是要妾身的命,求父皇為王爺做主?。 表槹驳埤堫伌笈?,指著瑞王訓斥:“瑞王,你聽聽,圍獵是叫你將自家兄弟也當成獵物嗎?”“父皇恕罪,兒臣是無心之失?!比鹜豕蛟诘厣显缇突帕松?,當他得知他的箭射中了沈翊時,感覺天都塌了。他是想借著冬狩除了燕王,可絕不是親自動手,誰知道燕王怎會出現在那,一支離弦的箭就這么恰好射入了燕王的胸膛,在眾目睽睽之下,瑞王連辯解的余地都沒有。“皇上,冬狩一行本就是瑞王籌辦的,瑞王一句無心之失就可推脫干凈嗎?”尚弘第一個站出來指責道:“微臣以為,瑞王乃是有意殘害手足!欲將燕王除之而后快!”別說尚弘這樣想,上到順安帝,下到宮婢心里頭都是這樣想的?;噬暇腿齻€皇子,榮郡王眼瞧著夠不上儲君之位,也就是燕王和瑞王斗得最兇,原先儲君之位是瑞王的囊中之物,橫空殺出來一個燕王,處處壓瑞王一頭,瑞王當真沒有怨恨嗎?當真不想除了燕王嗎?瑞王這回當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,只連連磕頭,“求父皇相信兒臣,兒臣豈敢大逆不道當眾殺害手足,兒臣也做不出這樣的蠢事!”“你不敢?你不敢燕王怎會躺在里邊生死未卜?”順安帝氣得臉色發青,“朕還當你長進了,將冬狩之事交給你,你就是這樣回報朕的!”燕王與瑞王正斗得如火如荼,要是燕王死了,便是前功盡棄,順安帝怎能不急!“皇后娘娘駕到——”隨著太監的唱和聲,魏皇后由遠及近地走來,“皇上,臣妾聽聞燕王意外中了流矢,傷得重嗎?”順安帝不想搭理魏皇后,一臉怒容,“你自己問你教出來的好兒子!”“母后,母后,”瑞王膝行幾步到魏皇后跟前,“母后相信我,此事當真是意外,兒臣沒看清燕王,還當是獵物?!蔽夯屎蟪蠲季o鎖,她自然相信瑞王,畢竟他們的計劃并非如此,不知哪里出了岔子,變成了這樣。要是燕王中的是旁人的箭,還能推脫給楚國細作,可中的是瑞王射出的箭,便是板上釘釘,推也推不掉,現如今,只能用意外來搪塞?!盎噬?,瑞王向來疼愛弟弟,絕不會對親兄弟下此毒手,獵場這么大,燕王怎么就非得往瑞王跟前撞呢?”魏皇后這是見瑞王不好洗脫罪名,就要栽贓到燕王的身上。聞姝當即就不樂意了,低聲啜泣,我見猶憐地說道:“母后,燕王亦喊您一聲母后,您怎能厚此薄彼?獵場這樣大,也沒規定哪就是瑞王的地盤,燕王哪知會被人當胸一箭,我家王爺生死未卜,母后卻一心為瑞王開脫,我家王爺真是命苦,受了這樣重的傷,還要被人污蔑……”聞姝的夫君受了重傷,此刻再如何鬧都是情理之中,便也不管不顧起來,若是不鬧,難道由著魏家蓋棺定論嗎?魏皇后還是頭次見聞姝像潑婦一般哭鬧起來,頓時頭疼不已,偏偏還發作不得,忍得牙根都疼了。柳貴妃蹲身安撫聞姝,“燕王妃也別急,相信皇上會秉公處理,當務之急還是盼著太醫救回燕王,燕王若有不測,皇上便少了一位皇子,皇上才是最傷心的?!笔前?,皇上少了一位皇子,就再無人能和瑞王一爭高下,儲君之位必要落到瑞王頭上。怎么看,瑞王都像是占了大便宜,既得利益者,很難不令人懷疑。柳侍郎上前幾步說道:“皇上,國有國法,家有家規,皇子犯法應與庶民同罪,瑞王謀害手足,品行堪憂,臣以為,不得不罰!”“放肆!”魏皇后沖著柳侍郎怒道:“瑞王是否謀害手足尚未有定論,你豈敢胡言亂語!”謀害手足這個名頭一旦蓋在了瑞王頭上,這輩子都拿不掉,洗不清,儲君之位,能交給一個殘害手足的皇子嗎?“即便瑞王并非故意謀害燕王,可傷了燕王是事實,皇后娘娘覺得不該罰嗎?若是今日燕王射了瑞王一箭,怕是燕王要被皇后娘娘處以極刑吧?”也就只有尚弘能無畏地說出這樣膽大包天的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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