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錢壓抑著激動的神經(jīng),此刻的他心情如漲潮的海水,洶涌翻騰。當今天下,人們普遍相信,唯有敬天信神,方可得到神佑天助。他雙手緊緊握住,顫抖著,無法掩飾內(nèi)心的激動和期待。“啊哈哈,我?guī)煾杆萑胂扇碎T下了!我?guī)熥稹装l(fā)白須月白袍,他,他是太白金星太白仙尊啊。哦哦,發(fā)達了,發(fā)達了,我要步入仙門了。啊,對了,對了,保密,保密,噓,保密。”金錢顛三倒四的話語,令剛醒來的陶奉山,一口氣沒上來,再次華麗麗的暈了過去。南成狠狠的掐著自己的人中穴,讓自己保持清醒,喃喃道:“我剛才嫌棄的、丑不拉唧的東西,是仙丹嗎?我吃……仙丹了?”陶家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除了一臉崇拜興奮的楊秀娥,其他人皆一臉無語。陶凌曉小聲對陶予安說:“爹,您這瞎話……編的也太離譜了吧?還仙人入夢……瞧把這三人給整的……”陶予安抹了一把額頭,用手擋著嘴,一臉無辜的說:“我,我哪里知道會是這樣?西山村的那個神婆,兩年前坐住香頭給人看相算命,用的不就是這樣一套說辭?!”陶凌曉默,還真是這樣!“呃……”這時,躺在地上的陶奉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,慢慢坐起來。他仰頭環(huán)視一圈,最后目光定格在陶予安身上,“予安啊,你好歹提前給老頭子我透個信兒。你說你這乍生說出真相,激動的我老頭子差點兒去見了祖宗,對了……”說到這里,陶奉山急忙改坐為跪,雙手合十,對著空中就拜。“感謝過路的各位神仙,感謝我列祖列宗,讓小神仙落戶陶家莊……”他跪在地上四面八方各拜了一遍,隨后神秘兮兮的說:“這事可一定要保密啊,咱丫丫還小,不能像西山村王神婆那樣,實在不行……”他看了金錢和南成一眼,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,“我豁出這條老命,找人把他們給……”南成嚇了往后一跳,警惕的看著陶奉山,“陶,陶村長,你,你這是要滅口?不帶這樣的!我,我,我還發(fā)誓。我,南成,在此立誓,今日所見所聞一定守口如瓶。若違此誓,必叫我天打雷劈、不得好死、千刀召剮、斷子絕孫,下輩子投胎當頭豬。”這誓發(fā)的,真是驚天地泣鬼神!“我,金錢,也發(fā)誓,嚴守秘密,決不背叛師門!若違此誓,必叫我天打雷劈、不得好死、千刀萬剮、斷子絕孫,下輩子投胎當頭豬。”金錢也趕緊跟著起誓。南成皺眉,“你個死瞎子,你干嘛學我?”“你管我說什么呢?管好你自己吧,別忘了你外面還有個車夫。”金錢現(xiàn)在硬氣的很,毫不示弱的懟道。南成“嗖”一下扒在堂屋的門框上,一只手遮在眼眶上方,向院門的方向看去。只見陶家的院門緊閉,他滿意的點點頭,轉身指了指身后,神氣的說:“看到?jīng)]?我南家的家風杠杠的,大李子搬完禮物后,就主動關上院門出去了。”金錢冷哼了一聲,抬腿走了出去,他拉開院門,躬身探頭左右看了幾眼。只有南家的馬車拴在門口的樹桿上。而車夫大李子正在陶老太太家門口還往西的地方,看小孩子放炮仗、打陀螺。這,確實聽不見屋里人說話。盡管是這樣,陶凌曉還是放下了狠話。“如若我小妹的事通過你們的嘴泄露出一星半點,我陶凌曉不介意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手段。”“嗐,大侄子我們是自己人,你放心好了,我南家會和你們一起保護小侄女。”南風拍著胸脯保證。“我也是!”“還有我!”金錢和陶奉山爭相表態(tài)。陶凌曉的神色并未見放松,他看問金錢,“特別是你,不要隨便在外稱我小妹師父,一切必須聽我小妹的。”“是是,小師伯,我一定遵守門規(guī)。”也不知他這是拜的什么門,門規(guī)現(xiàn)在只有一條,簡單易記。聽話。他肯定聽話。能攀上這樣一個師門,他還混了個首席大弟子,他可以吹八輩子牛了。陶奉山從地上站起來,認真的對陶予安說:“安子,今天,我代表陶氏一族請你家入族,從此合一族之力來保護丫丫,不知你可愿意?”陶奉山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,他相信陶金有和各位族老不會反對的。陶予安一家雖然在陶家莊落戶三十多年,但是,與陶家莊只是同姓,并非族人。在這個時代,就如無根的浮萍。若是能歸入陶家莊陶氏一族,對陶予安一家無疑是利大于弊。陶予安猶豫間,南成也不示弱。“安哥,我南家,什么都沒有,唯獨有錢,若安哥有需要,我南成愿赴湯蹈火,傾盡家財,在所不惜。”表完決心,南成朝陶奉山挑挑眉,心里有幾分得意。你陶村長能出一個族,我能出萬貫家財,不比你差。別人都說他南成的名字取的不好,難成,難成,一事無成。今天,他要翻身了。八年前隨手救了的牛鼻子道士,今天助他樊上仙門,真是穩(wěn)賺不虧。待百年之后見了祖宗,腰桿必能挺直的溜直!咦,好像哪里不對?哪里不對呢?他摳著頭,來回踱著步子。一個回身,與金錢撞到了一起。“啪”,他拍了下手,指著金錢大叫一聲,“我知道了!”金錢莫名其妙,“南爺,你知道什么了?”“我就覺得哪里不對勁,原來是你,你啊你,你不瞎了?”南成靠近金錢,伸著脖子去看他的眼。金錢一把推開南成,仰頭傲嬌的說:“我什么時候瞎過?”“從我第一次見你時,你就摸摸索索不用眼辦事,噢,原來你是裝的?!”南成恍然。“是滴,不然怎么能顯得那么高深莫測呢?”金錢晃著腦袋,笑得一臉嘚瑟。“握草,你竟然裝了那么些年瞎子,你有病吧?”南成不可置信的叫道。“我喜歡,我樂意,你管得著嗎?”有了師門的金錢,突然變得調(diào)皮了。“哼哼,你不要嘚瑟,你師父不是讓你還住我家?瞎子先生,跟我回家吧?”南成咬牙切齒,上前抓著金錢的胳膊,笑的得意又陰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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