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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平樂看見的熱鬧還在一汪碧池的對岸,她拉著安歌從木橋上走到對岸,便發(fā)現(xiàn)了熱鬧的源頭,原來是景瀾來了。
作為如今京城相親市場上最受歡迎的人物之一,景瀾才到九王府,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去拜見九王妃,就被一群與周氏年紀(jì)相當(dāng)?shù)膵D人給圍起來了,不停地問話。
安歌和柳平樂站在外圈圍觀,聽見一位著靛紫衣衫的婦人道:“雖說如今咱們大黎崇文,但要是我看吶,女兒嫁人,還是要嫁個英武男兒,這樣才不會受欺負,景將軍你說是吧?”
這話是明明白白的拍景瀾馬屁,景瀾卻仿佛沒聽懂似的擋了回去,道:“大黎律法嚴(yán)明,誰要是欺負你的女兒報官便是,再說還可以花錢多雇幾個打手,你完不必擔(dān)心。”
這婦人被堵得無話,可當(dāng)即又有旁人湊了上去:“我們家老爺是個讀書人,他呀最佩服景將軍這種為國殺敵的武將,只盼著日后有機會能與景將軍多走動走動。”
景瀾面不改色地回道:“到底是要以文治國的,讀書人才有本事,我這種武將隨時都有可能死在戰(zhàn)場上,只望我以后的親家也要明白這一點,隨時做好讓女兒當(dāng)寡婦的準(zhǔn)備。”
“哎呀,景將軍快快不要胡說,怪嚇人的。”又有一個夫人迎上去道,“景家一門忠烈,景將軍如今連個在世的長輩都沒有,將軍府也定是冷冷清清的,叫人心疼。只盼著景將軍能早日添位夫人……”
景瀾淡定一笑,道:“不至于冷清,我還有好幾個叔伯在世,時常派人來將軍府找我要錢。可惜我沒讀過多少書,連賬本都看不明白,如今也不知道他們少我多少錢。”
“......”
那邊聊著,柳平樂忍不住小聲笑道:“這景小將軍真是有趣,又說自己家有愛打秋風(fēng)的煩人親戚,又說自己是武將隨時可能命隕沙場,豈不是告訴旁人,日后嫁到他家去沒什么輕快日子過,還要做好當(dāng)寡婦的準(zhǔn)備?他到底是來相看親家的,還是來給自己的親事?lián)v亂的?”
“先把自己的短處說出來,倒好過那些只說好不說差的騙婚之人……”安歌之前還覺得他挺討厭的,現(xiàn)在卻有些改觀了,他倒是一個直腸子,“不過啊這些短處比起他的地位而言,根本不算什么,你看他那樣回話,想與他結(jié)親的人不還是一個不少么?”
“那是自然,他什么身份呀?世襲的將軍,如今又拿了戰(zhàn)功,我聽我爹說欽天監(jiān)早就奉命算良辰吉日,到時候給他封侯了。”柳平樂低聲道,“安歌你知道封侯什么意思嗎?我朝公、候、伯那可都是超品秩的大官!比一等官還要高!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!”
安歌點點頭:“是啊,確實位高權(quán)重。”
“我娘昨晚上還偷偷跟我說李令官職低,叫我也看看景瀾如何……我真是要笑死了,京城什么地方呀?我又算什么?乍一乍出現(xiàn)了景瀾這么個人物,誰不想湊上去?要是景瀾真的看上我啊,那別說我,就算是我爹,到時候也會成為眾矢之的。更何況我還早就心儀李公子了……”柳平樂說到這里有些不自然的嬌羞,可瞬間又消失了,拉著安歌小聲道,“我好說歹說把我娘給勸住了,她這么大歲數(shù)還不如我活的明白。”
安歌依然是贊同地連連點頭:“你說的太對了,他太過招風(fēng),咱們現(xiàn)在最好離景瀾遠些,如果和他走得太近,哪怕沒發(fā)生什么,到時候被風(fēng)言風(fēng)語說大了,都要跟著被針對。”或者旁人在京城還有家族可以依靠,所以還不太在意這一點,但自己獨自在京城謀生,這種大人物是絕對不敢靠近的……
她們倆站在湖邊小聲聊著,不遠處坐落在湖中央的一座四角亭下坐著一主一仆兩個人,那主人正是七王府過來的綰云,她端起杯盞喝了一口茶,又拿帕子沾了沾嘴角,看著安歌的方向冷哼一聲道:“那兩個小丫頭湊在一起嘀咕什么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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