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樓後，蔣家已經開始準備晚飯，梁曦上前想協助，蔣銘攔住了她。「我家是男人煮飯。」蔣銘倚著墻，看著廚房里為了先加鹽還是先加醬油而起爭執的男人們。「那我收拾桌子吧。」梁曦剛擺好碗盤，芳芳便喊了一聲。「曦寶快來！」芳芳喊了聲，梁曦走過去，只見桌上擺著各種煙火，她從來沒放過煙火，小時候家里不讓買，蹦一下就沒了的東西，家里人嫌浪費錢。「一會兒吃飽可以放煙火。」蔣母在桌上鋪紙，原來剛剛阿姨提的東西是煙火。「我沒放過呢。」蔣銘挑眉，想了想，沒再多說什麼，桌上的手機響起，蔣銘一看是肖硯，接了起來。「梁曦呢？」「和芳芳聊天。」蔣銘打開前置鏡頭，對著正在看煙火的梁曦。肖硯看著那身紅衣出了神，蔣銘拿著手機往前走，拍了拍梁曦的肩，「你男朋友。」梁曦接過手機，發現蔣銘開了視訊，她對著螢幕揮揮手。「我們等等要去放煙火。」她把鏡頭對著桌上的煙火。「你怎麼有這衣服？」肖硯的眼睛定在那身紅衣上，梁曦穿起來不b姚芯差，倒多了幾分清純可Ai。「晨哥給的。」肖硯深x1了口氣，姚晨知道這件衣服的意義，卻把東西送給梁曦了。姚芯當年也是穿著這身洋裝?肖硯捏了捏眉心，千言萬語都湊不出一句話來，他對著手機靜默了很久。在看見背影時，肖硯還以為姚芯真的出現了，可當梁曦轉過頭來，那夢似乎又再次碎了一地，在好不容易癒合的傷口上又劃了一刀。「把衣服換了。」肖硯的語氣b平常暗啞，每一個字幾乎都是擠出來的。「嗯？我覺得挺好看啊。」梁曦不明所以，還在鏡頭里轉圈。「換了。」語畢，肖硯把電話掛了。梁曦看著變暗的螢幕，有些不悅，看向蔣銘，對方感受到視線，挑了挑眉。「肖硯讓我把衣服換了。」梁曦說，語氣里有些疑惑和委屈，剛才肖硯的表情不算好看，但她不明白為什麼。「嗯？」梁曦搖搖頭，對著蔣銘房間里的穿衣鏡轉了一圈，肖硯不喜歡她這身衣服，以後怕是也沒有機會穿了。「人又不在這?管這麼多，我有衣服，要換嗎？」蔣銘看了一眼梁曦，打開衣柜，各式各樣的衣K，男的nV的都有。蔣銘不懂肖硯為什麼要求她把衣服換了，估計梁曦自己也不曉得。「換吧。」梁曦挑了幾件衣服，便讓蔣銘出去了，不一會兒，梁曦便穿著簡單的T恤及牛仔K推開了房門。「你還有nV裝啊？」梁曦看著鏡子里的自己，感覺不如那件洋裝好看。「研究用途。」蔣家人多，吃飯就分了兩桌，菜sE都一樣，小孩子坐在一起。「曦曦怎麼換衣服了？」宣漢夾了口菜，看著梁曦的白襯衫道。「不方便。」蔣銘搶先回答。「也是，那衣服一看就不便宜，吃飯都得戴圍兜兜。」芳芳含糊不清的說。蔣銘和平常給她剝了一整碗的蝦蟹，宣漢和芳芳都習以為常，只有蔣父母露出詫異的眼神，看著蔣銘自然的轉身到廚房洗手。「看我做什麼？看我就能吃飽嗎？」蔣銘擦擦手，路過他爸媽時說了句。「你還會剝蝦啊？」蔣父饒富興味的看著他的兒子，然後眼神落在梁曦身上。「我心情好整桌子都能給你剝光了。」蔣銘聳聳肩，然後又想起什麼似的走回廚房拿了杯N茶。「吃飽一會兒放煙火。」蔣銘把N茶放在梁曦手邊，椅子剛坐下又起身給她盛了碗湯。梁曦睨了他一眼，開口：「你哄小孩兒呢？」「你就是小孩。」蔣銘給她夾了顆餃子。晚飯後，剛才煮飯的男人們坐在沙發上聊天，nV人便著手收拾餐桌。「我來洗碗吧。」梁曦端著碗盤到廚房，擼起袖子，和幾個阿姨一起收拾。「從來沒看過蔣銘對哪個nV孩子這麼上心，算是開竅了。」阿姨笑呵呵的說，讓梁曦有些尷尬。「他以前交nV朋友啊，也不帶回來讓我們看看。」蔣母說。梁曦聽著蔣銘以前的故事，從小到大、蔣銘一直很叛逆，但學習一直不錯，老師拿他沒辦法，也幸好蔣銘沒有太出格的舉動，蔣母說起這話時，眼眶還有些Sh潤。「他喜歡玩芭b娃娃，被同學笑，就把那孩子打了一頓。」「不然就是把班里nV同學的洋娃娃衣服剪了，說是不好看。」確實像蔣銘的作風。「後來才知道，他喜歡設計衣服，我們也沒什麼文化，就讓他自己玩去了。」「幸好現在也熬出頭了。」蔣母抹了抹眼角，梁曦見狀，把她手里的碗拿了過來。梁曦聽著蔣母述說，彷佛參與了蔣銘的從小到大，她似乎明白了蔣母眼里的Sh潤。「你倆背著我說什麼壞話呢？」蔣銘不知何時出現，手里拿著件大衣。「說你嘴欠啊。」蔣母聽到蔣銘的聲音，馬上就恢復了平常的語氣。「那也不看看像誰。」「滾滾滾，別在這占位置。」「我們要去放煙火了。」蔣銘一邊說，一邊把大衣披在梁曦身上，還替她系了蝴蝶結。梁曦擦擦手，和蔣銘轉身走出了廚房。「走吧走吧！」芳芳b旁邊的小孩還期待，三步并兩步的走到門口。梁曦第一次放煙火，蔣銘先給了仙讓她暖身，火光照亮她的側臉，朦朧中g勒出她巴掌大的小臉。「看這。」蔣銘喊了聲，在梁曦轉頭的瞬間按下快門。仙燒一分鐘便沒了，梁曦眼里難掩失望的看向蔣銘。「放那個大的！」芳芳在遠一點的地方吼，她打著手電筒照向兩人。「要點點看嗎？」梁曦猶豫了一下後點頭，蔣銘從口袋里m0出打火機。「數到三就跑。」梁曦點點頭，她拿著打火機，小心翼翼的走過去，蔣銘見她動作慢，握著她的手把煙火點上了。「跑！」蔣銘的掌心很熱，握著梁曦的手也趕走了寒意，還沒等她反應過來，蔣銘摀著她的耳朵跑遠了，砰砰砰的，劃開寂靜的夜空。煙火在空中綻放，彷佛璀璨星光一般照耀著每個人的臉龐，如同流星雨一般落下，梁曦拿出手機的瞬間，煙火便消失了。「我再給你放一個。」蔣命叼著菸，又點了個煙火，梁曦這會兒拍到了，他走到她身旁，和她一起看著被照亮的黑夜。這會兒的煙火，和當初在郵輪上看的煙火秀，是不同的心境，她往旁邊看了一眼，只看見叼著菸痞笑得蔣銘。她把方才拍的照片全發給了肖硯。直到放完所有煙火，肖硯都沒有回覆。梁曦和芳芳躺在蔣銘房里的沙發上，兩人拿著手機拍了好多照片，即便背景是蔣銘有些雜亂的房間，仍然玩的不亦樂乎。蔣銘的房間有種木頭香味，雖然他不常回來，但能看出蔣母定期整理的痕跡，略微雜亂的書桌擺著幾本專業書，每一頁都翻的起毛了。「你說蔣銘對你有沒有那個意思？」芳芳嘴里含著糖，漫不經心的問。「連你也這樣問，我真是太冤了。」梁曦趴在她的腿上，有些委屈的把玩著她的頭發。「我就是覺得吧，蔣銘對你b肖硯對你還用心。」梁曦頓了頓，沒說話。其實她能感覺出來的。她不想去思考，好像只要知道了什麼，他們好不容易維持住的感情就會如同方才的煙火一般消失。「你們說什麼悄悄話呢？」剛洗好澡的蔣銘叼著菸，沐浴r混雜著菸味，他ch11u0著上身，繃緊的肌r0U線條一覽無遺，身上的刺青更添幾分戾氣。「太養眼了。」芳芳忍不住贊嘆，剛進門的宣漢咳了聲。「不睡啊？」梁曦沒理他，徑直翻起蔣銘書桌的cH0U屜。「我靠蔣銘，情書啊？」芳芳拿著粉sE信封，打開一看，娟秀的字T開頭寫著，給蔣銘學長。蔣銘叼著菸，吊兒郎當的翻著cH0U屜，這些cH0U屜里放些什麼，他自己也忘了。「你們那年代還流行手寫呢？」她和蔣銘也差不了幾歲，也都使用網路了，竟然還能收到那麼多手寫情書。「那會兒不怎麼看手機。」當時的手機，對蔣銘來說就是擺飾，除了聯絡家人和查資料，其余時間基本不打開看，朋友也知道，若泄漏他的資料給陌生人會是什麼下場。除了情書，也有一些禮物，吊飾首飾之類的，蔣銘都快忘了還有這些東西。「曦曦應該也收過不少吧？」梁曦想了想，確實有，不過不多，當時全校都知道她和沈堯是一對，兩人感情也穩定，自然也沒有收到這麼多表白了。夜深，梁曦和芳芳躺在床上，似有聊不完的話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