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了這筆資金注入,大明銀行接下來也能平穩發展了。”李祺指著案上的賬冊,語氣中帶著幾分欣慰。
太子標點點頭,目光掃過賬冊上密密麻麻的數字,眉頭微微舒展:“先前停滯的各地分行營建工作,也可以重新開始了。”
就在這時,一名侍衛匆匆入內,低聲稟報了幾句。李祺與太子標對視一眼,眼中皆閃過一絲凝重。
太子標放下手中的茶盞,瓷器與木案相碰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他側頭看向李祺,低聲問道:“你什么時候上的奏章?”
李祺微微一笑,并未作答,只是抬手整理了一下衣袖,目光投向窗外,思緒卻已飄遠。
大明戰兵,曾經追亡逐北、橫掃草原的雄師,是什么時候開始衰敗的呢?是土木堡之變嗎?是,也不全是。
李祺的腦海中浮現出那些塵封的歷史片段——土木堡之變固然加速了大明戰兵的衰亡,但真正的禍根,早在衛所軍制確立時便已埋下。
他記得史書上記載,土木之變后,軍權逐漸落入文官集團手中。
那些文官們,終日以筆墨為刀,以禮法為盾,不斷打壓武將勛貴集團,他們對軍隊的建設漠不關心,甚至有意削弱軍力,久而久之,那支曾經讓韃子聞風喪膽的大明雄師,竟淪為了只能依靠城墻防守的綿羊,幾乎喪失了全部的戰斗力。
李祺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案幾,發出輕微的“篤篤”聲。他深知,軍權絕不能落入文官集團手中。否則即便打造出再強大的軍隊,也會被他們逐漸腐蝕殆盡。
文官集團并不希望大明軍力強盛,更不喜歡皇帝開疆拓土。在他們眼中,皇帝就該垂拱而治,將大權交給他們這些大臣,活在文臣縉紳用道德禮法編織的條條框框里,與士大夫共治天下。這才是他們心中最理想的狀態。
至于外敵?文官們向來認為不足為慮。無非是要錢、要糧食、要女人罷了,送出去便是。當然,大明在這方面還算有骨氣——天子守國門,君王死社稷,絕不和親,絕不稱臣納貢。只是被外敵打到京城外時,難免有些丟臉罷了。
李祺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,這些文官集團,天生就不具備開疆拓土的氣魄,只擅長窩里斗。
對外,他們總是軟骨頭,寄希望于用所謂的“仁義”去說服敵人。但歷史早已證明,這一套根本行不通。對待外敵,唯有拳頭,唯有強大的武力,才能讓對方明白你的強大,對你服服帖帖。自古以來,古今中外,皆是如此。馬背上開疆拓土,何曾聽說過靠一張嘴就能征服天下的?
李祺來到大明多年,早已融入了這個時代,成了一個真正的“明人”。而大明,也在他的影響下,正掀起一場奔向海洋的熱浪狂潮。然而,想要殖民全球,開啟大航海時代,大明必須擁有強大的武力。沒有武力,如何征服土著?沒有武力,如何擊敗歐洲的殖民者?沒有武力,又如何保護自己的成果?
誠然,如今的大明的確擁有強大的武力,但如何將這份強大保持下去,不至于像歷史上那樣淪為形同虛設的農民軍隊,才是重中之重。在李祺的規劃中,未來的大明軍隊應當走向職業兵與義務兵相結合的道路。士兵們應當專心訓練,而不是一邊當兵一邊務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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