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“以前的我……不是這樣的,以前的我很快樂……”
快樂是什么東西——
和現在這個情境有任何關系嗎?沒有的。
多么爛俗矯情的字眼兒,三歲小孩都不這么說話了。
可她還是說了,在此時,此地,想告訴一個人,自己也曾擁有過那么奢侈的東西。
這所有的話已經完全和現在沒有任何關系了,亂七八糟的,毫無邏輯,就個被人抓住的小偷,把口袋翻個掉底,一GU腦什么都朝下掉,什么尊嚴啊,什么自我,什么過去啊,全都混在一起,不管也不要了……就朝下扔,想證明什么呢?
又解釋給誰聽呢?
沒有人會在意,沒有人會信的。
“嗯。”隕無跡并沒有說什么,也沒為她擦去眼淚,將水壺再次遞給她。
他只是個不小心被她牽扯進來也不愿跟她有過多牽扯的陌路人,聽她說這些有什么用呢。可她根本停不下來,停不下來這看起來就是在賣慘博同情的眼淚,停不下來傻乎乎的話。“可我想不起來那是多久多久的以前了,我也不認得我自己了,什么都看不清也想不明白……對不起……這些都和你沒關系的……你不用管我……”
她搖頭,很奇怪,說著哭著,理智竟然好像回來了點,抹g凈所有的眼淚,努力咧開嘴朝他笑了下,“隕中軍,謝謝你,你已經為我做了很多了,我沒事了。你快走吧,我真的不能連累你。我已經想到辦法了,我自己能照顧好我自己。”
“在我看來,你是一個很正常普通的人。”他說。“現在也是。”
他這一句話聽起來也和現在的情境完全無關。
可和悠愣愣地看著他,水光從眼眶里鞠出一條淺淺的線。
“如果你只是一個濁人,我可能會考慮想法滿足你。”隕無跡望著她眼睛里那層水光,“但你不是。”
“你真的是我見過最正直的人了。”她笑起來。“隕中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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